正念

香港覺修寺國際禪中心位於大嶼山鹿湖,是一處美麗和富有歷史的區域。鹿湖有超過一百三十年的修行歷史,不少中國大德和尚曾在這地方修行,及證得開悟,例如著名的虛雲老和尚便曾於這一區領眾禪修。

在剛過去的冬季,我們在覺修寺進行了三個月的冬安居禪修。一天在吃過堂飯時,鄰近一間寺廟傳來了念誦聲。當我聽到這些念誦時,我的頭立即痛起來。當這強烈的頭痛出現時,過去跟這寺廟交流的往事,亦同時在我心中出現。那一刻,我問自己幾個問題:為什麼你讓這念誦的聲音控制你?為什麼你給予這念誦能量?是什麼?當我問這些問題時,頭痛消失了。我能夠返回當下一刻,繼續吃過堂飯;同時,我仍聽到念誦的聲音,但當中沒有帶著任何情緒!

「正」的意思是正確。「念」由兩個字組成:上面的「今」指當下,下面的是心。因此,正念的意思是,如何正確地留心於當下一刻!

禪的修習並非只集中在我們身體和心靈的體驗上,我們同時亦要保持一個如虛空般廣濶的清明心,並時時刻刻,要如針的尖一樣細緻地運用此清明心。就如縫紉一般,當我們在縫一條直線時,如犯了一個很小的錯誤,那整件衣服都不會造得好。我們的修持亦如是。一個有正念時的人,不會受面前出現或消失的事物所朦騙,亦不會去追逐它們。

因此,保持大疑情——例如「我是誰?」或「是什麼?只是不知……」——没有任何標籤,如此可以幫助我們返回真正的我是誰,而不是我想的我是誰!當你頭痛時,或任何情緒或思維生起時,你可以試試看。當你這樣做時,心自然能夠無罣礙地專注於當下正在做的事情上,而不會去製造清淨或不清浄、快樂或傷悲、沈溺或摒棄。我們就是這樣運用正念去縫制我們的心。這就是禪之道,即不去重複我們的業力集氣。時時刻刻,我們都跟隨著正確環境、正確關係、正確運作去做。

崇山禪師其中一個教法,可以幫助我們證入不知,或清明心,那就是思維之前。不知的心是非常直接和強大的工具,它能開啟我們內在的寶藏——八正道,並幫助我們及這痛苦的世間!